傅军做客上海交通大学
由此出发,傅军教授指出,其实人类发明了两把判断的尺子,一把是逻辑,另一把是数学。对这些问题的自觉或不自觉会决定一个人能否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估计发明逻辑和数学的人对以上的问题是自觉的,因而提高了思想创新的概率。这也许也是为什么古希腊哲学家把逻辑列为必修课,而科学家牛顿关于万有引力思路缜密的预先性导致了他要发明微积分。国人数学好,主要是运用数学,但理论数学还要加油。主动创造和被动学习是有质的区别的。有了逻辑和数学这两把尺子,无疑我们可以加强思路的严谨性和精密性,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或个人经验所不及的东西。因此爱因斯坦认为,理论决定了我们能看到什么。科学,或社会科学要发展,不能只谈自己的经验和感受,不能只做文字游戏,或看谁写的字数多。理论导向的实证研究非常关键。科学理论是什么?中层的理论是从假设到假说、还有待于实证检验的演绎过程,理论不是打打比喻而已。一般人通过“看不见的手”记住了亚当?斯密,那是因为一般人不善于抽象思路,形象思路更多。其实“看不见的手”在斯密的巨作中只出现两次,而且斯密自己认为,打比喻是理论建设的敌人。我们对以上的问题要有所自觉。不然,我们很难走出钱学森提出的困惑,即我们的大学为什么不能培养出创新的人才。在信息大爆炸的今天,有结构的思路和有效性的思考方法变得尤其的重要,这犹如电脑中的CPU。
谈到“国富”,傅军教授首先指出,从长远看民富才能国强,而不是国富民强,后者是传统的观念。回顾人类历史,国富民强往往只是昙花一现的现象,而民富对经济长期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在其研究中得到系统的证实。如果从人均GDP来衡量,为什么有的国家富而有的国家穷?他认为根本因素是制度,而且改变状态也要从此入手,因为制度是人可为的变量,对于社会的人而言,自觉或不自觉制度是用来协调人与人之间的行为的,它的有效性决定了一个人每天24小时的时间,多少花得是有效的,多少花得是无效的或者起副面作用。但是,制度说到底也是人思想的产物。用黑格尔的话,思想是主体精神,制度是客体精神,是主体精神的客体化。接着,傅军教授提出了其新著《国富之道》的核心论点,即BMW假说。该假说认为:一国的财富(Wealth)是某国在某一历史时期纵向科层制度(Bureaucracy)和横向市场制度(Market)的函数。前者的关键要素包括人才遴选制度和对权力的制衡等;而后者的要素则由人格化的激励、产权的保护、反垄断等制度安排构成。纵向制度和横向制度安排二者的合理性决定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可持续的繁荣。作为对该假说的证实或证伪的检验,傅军教授援引了安格斯?麦迪森的数据,这些经验证据都验证了BMW模型的有效性。数据还展示:两百年前的中国人口约占全球人口的1/3,那时中国的GDP大约占全球GDP的1/3;今天中国人口是全球的1/5,而中国的GDP大约占世界的1/10,从常态来说,这个数应该是1/5。改革开放后中国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但是中国经济增长的空间依然巨大,目前中国人均GDP依然是世界平均水平以下。改革主要是市场导向的改革,目前中国改革的路还没有走完;开放使中国进入了更开拓眼界的知识生态。傅军教授勉励交大学生,中国的未来需要在座各位的努力。 随后,傅军教授接受了上海交大师生的提问。交大的胡伟教授以及在座的学生针对傅军教授的讲座提出了有意思的问题。提问环节充满智慧的碰撞,既展示了交大师生良好的学术风貌,又展示了傅军教授高超的思维水平和化解问题的能力。 傅军教授的讲座和解答高屋建瓴、横贯中西、旁征博引,内容涉及政治学、经济学、物理学、哲学、历史、文学、音乐……他阐述了诸如政治学(politics)、政治哲学(political philosophy)和政治科学(political science)这些概念的发展、关联和区别,以及微观基础对社会科学理论建设的重要性和作为新政治经济学的核心所在。还有通识教育(liberal arts)的实质,音乐发展中西的区别和哲学、数学的关系。他的一些发问和回答往往是中文单一语境中想不到的,如politics和economics为什么是以复数形式出现?但是它们的谓语为什么又是单数形态?这些表述后面又隐含了什么深层的学术视野和思考?学术的本质与这些问题的关系又是什么?讲座历时三个小时,在座的师生感觉酣畅淋漓,意犹未尽。尽管不少同学的考试已经结束,但是为了听傅军教授的这场讲座,他们推迟了放假回家的日程,有的同学甚至退掉了已经买好的火车票。还有同学从上海其他高校赶到交大,来参加傅军教授这场讲座。交大国务学院的研究生李鹏说:“傅军教授能到交大访问,做如此精彩的演讲,感觉过年提前到来了。”交大国务学院的博士生陈建军说:“学术的生态需要流动,才能更好促进学术进步,傅军教授的讲座让我们耳目一新,欢迎有更多的北大师生到上海交大来访问。”(来源: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 程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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